央廣網北京9月28日消息 據中國之聲《新聞晚高峰》報道,80年代初曾轟動一時的電影《牧馬人》,通過這部電影,大家知道了演員朱時茂,也記住了導演謝晉,而很少有人知道的是,作為“反思三部曲”之一的這部著名影片,其實改編自作家張賢亮的作品《靈與肉》。
  昨天,78歲的張賢亮因病去世。上世紀80年代他寫了《靈與肉》、《綠化樹》、《男人的一半是女人》等一系列作品,儘管他自己並不認同“傷痕文學”這個標簽。但這些作品仍被認為是80年代“傷痕文學”的代表。
  張賢亮是作家,但並不止是作家。他的一生頗有些傳奇色彩。張賢亮祖籍江蘇,家世不錯,父親是哈佛大學畢業生。但在19歲時,張賢亮被打成右派,開始了在寧夏農場22年的勞改。
  經歷過22年的勞改生活後,上世紀80年代,張賢亮似乎有寫不完的小說。寧夏文學評論家廉軍和張賢亮算是忘年交,回憶起和張賢亮的“初識”,原來,當初他也是個徹夜通讀張賢亮小說的少年:
  廉軍:從《牧馬人》到《綠化樹》到《男人的一半是女人》,這裡邊都有他勞改生活的印記。還有他初戀,男女戀愛,都有他自己生活中的體驗。他大量發表作品的時候,正好是我上大學的時候,同班同學有時候是通宵拿著他的小說在讀。有的女同學第二天都說讀的整夜流淚。這是來源於那個時代(背景),和他一些強烈的情愫。
  作品《靈與肉》的男主人公許靈均是個“老右派”,在牧場勞動二十年。這些情節也有著張賢亮自己的影子,從20出頭的小伙子到40多歲的中年人,二十多年的經歷,在真實與虛構中交織著。
  別人的“黃金時代”卻是他的蹉跎歲月。但幾位他的好友卻都用豁達幽默、愛開玩笑來形容他。也許我們可以從他生前的一段採訪片段來感受一下:
  張賢亮生前採訪資料:中國哲學就是教導你怎樣活下來的哲學,逆來順受這四個字是永遠我要記得的。逆來我要順受,於是我才能活下去。如果撿了根煙頭,這一天就非常幸福,現在你要我到大街上撿個錢包,我都沒有那麼高興。
  對很多人來說,80年代是熱血沸騰的。張賢亮曾說:“我是中國第一個寫性的,第一個寫饑餓的,第一個寫城市改革的,第一個寫中學生早戀的……”
  有人評價,張賢亮是80年代的文學拓荒者。而不久後,張賢亮真的看上了一塊荒地——寧夏鎮北堡。1993年,鄧小平南巡講話,說“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”,看上了荒地的張賢亮說,“文化是第二生產力”。
  張賢亮生前採訪資料:那時候大辦第三產業成了熱潮。有句話叫十億人民九億商,還有一億等開張。那時我是寧夏文聯主席,那麼寧夏文聯主席也跟著風辦個第三產業。  
  他用自己的版稅做抵押,貸款創辦了寧夏銀川鎮北堡西部影城。也許很多80年代後出生的聽眾並不熟悉張賢亮的作品,但在他影城拍攝的作品,相信不少人是耳熟能詳的。
  比如,《大話西游》、《新龍門客棧》、《紅高粱》等影視作品,都曾在這裡取景拍攝。最著名的,可能要數《大話西游》結尾一幕中,周星馳在土城樓上,走向朱茵,深情一吻的場面。
  當年的“破爛古堡”,在張賢亮手中,變成了寧夏銀川的5A級景區。一個江蘇人成了寧夏的文化名片。他曾被問到,八十年代末、九十年代初,能有什麼事業比文學更高級?張賢亮答,商業。
  他還是第一個到北大MBA班上講課的作家,主題是“西部企業管理秘籍”。寧夏文學評論家廉軍說,他感覺張賢亮在把影城當文化在做:
  廉軍:他曾經和我說過,我在作家圈子裡是最有錢的,在有錢人圈子裡是最有文化的。兩頭都是之最。就是景區廁所名字怎麼起都包含著他的心血。他給廁所寫了四個字叫輕鬆一刻,把廁所都設計得很有文化水準。
  這也許就是為什麼,鎮北堡西部影城、老銀川一條街,被張賢亮稱為“立體文學作品”而不是“商業項目”。當然,張賢亮是“堡主”,但影城上下依舊稱張賢亮“主席”。他的助理說,“叫主席,是指以前的文聯主席,還有文人的身份,他也習慣”。
  2009年,73歲的張賢亮又出版了小說《一億六》。70多歲的他,做文化產業,做慈善。他還曾過說要寫自傳,但計劃等八九十歲時再寫。編劇史航在談到張賢亮時稱,好的作品,只要依舊與我們的生活發生著關係,就不會被忘記。
  史航:張賢亮作為一個作家,因為他的離世被人想起,但他的作品應該還要被繼續看到。我們不光因為一個人得諾貝爾獎而讀他的書,一個人死我們讀他的書。還有就是我們想起他刻畫的東西,與我們的生活依然發生著關係。我們就可以回頭讀他的書。我們評價張賢亮,他留下的不僅是張賢亮作品,還有張賢亮的這座城。  (原標題:作家張賢亮因病去世 所創影視基地曾拍大話西游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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